2019/03/10

台北女生

有點忘了是先知道許菁芳這個人,才去看他的書,

還是看了他的書,才去知道這個人。

非常政治正確的背景,

但又非常政治不正確的性別,

好像啊,好像。


臺北女生
出版社:二魚文化
出版日期:2016/12/09
作者: 許菁芳  



1. 

我好像是畢業第一年,
很不快樂,
抓住隨便一個人就想要他解決我的人生危機。
當時我真想知道未來在哪裡,
想要像是先把小說翻到最後一頁,
或者是看電影前先看影評那樣,
啪一下就翻到五年後。


而現在是五年後了。
當時的稜角、委屈,
都跟天真聰慧一起留在過去了,
我戴著大人的面具,
平和地與世界交往。




2.

一開始會哭,
但過了幾個月就沒有眼淚了。
你很快地認識到,
情緒震盪過度耗費心神。
眼淚只有在愛你的人面前才有意義,
但學院裡沒有愛你的人。
有同學與你相濡以沫,
有教師將你鞭辟入裡。
但沒有珍惜你的眼淚。
他們會在你崩潰哭泣時抽出手帕遞給你,
將手掌放在你的肩膀上,
有禮但疏遠地輕輕拍一拍,
然後轉身離去,
I'll leave some privacy to you.
說是隱私,
那手勢裡明擺著:
眼淚是你自己的,
情緒是你自己的,
旁人僅可袖手旁觀。
把你自己整理好,
穿戴上那專業的姿態再出來,
我們在外頭等著
於是你把眼淚收藏好,
在鏡前反覆練習好面對世界的嬉笑怒罵。




3.

世界習慣男性作為政治的臉孔。


從小到大,
即使同樣擔任領導工作,
我不段被當成秘書、公關,
我的外貌與私生活不段成為評論的主題。
男性長官與同事相約應酬喬事情,永遠不會找我,
有一些門永遠不會為我打開,
有一些資源,我永遠接觸不到。
我從困惑,不安,到自我否定,
一直到成為女性主義者,我才知道,
原來不是我的錯,也不是男人的錯,
是結構的劇本寫錯了。
令人難過的是,
往往是那些受挫的才能看清父權的劇本,
受益的總覺得劇本不存在。


多年後,
當年的夥伴,
有些也成為了女性主義者。
有幾個人是到今天都還能愉快談話的,
有幾個人至今不曾在交會。
倒不是懷恨,只是覺得有隔閡。
我們都是社會化的產物,也會成長,
有些錯誤以前犯過,
有些永不在犯,
但有些人真能一輩子不看見父權,
不看見父權的傷害,
無需反思他/她的性別權力位置。
男性女性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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